以下是文章的语音转录,大家可以根据喜好选择
这是以文章为大纲所展开的直播录播的扩展,内容比文章要更广阔的和更深入一些:
嗨,大家好!
欢迎来到习易基本功的第二期,按《周易》的卦序,我们这一次要说屯卦。
首先屯卦的读音是“zhun”,与谆一个发音。
这屯字是什么意思?
屯卦彖辞的第一句话可以比较贴切的说明:
屯,刚柔始交而难生。
就是阴和阳刚刚交汇,却难以出生。
难?你可能会感到蛮奇怪的,老话不是阴阳交而万物生吗?猛的一听,郁郁葱葱的感觉,怎么突然说“难生”呢?
难道难还有除了“困难”,“灾难”之外的意思?
哎!你别说——还真没有!
屯卦里的“难生”还真是“困难啊”、“苦难啊”——甚至是“灾难”的意思。
不过呢,这种“难”对于初生却是不可避免的。
比如,《说文解字》里是这么解释的:
屯:難也。象艸木之初生。屯然而難。
艸呢象征了草木初生的样子。绿色的嫩枝试图——注意是试图哦——破土而出。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我们一般情况下更注重“动力”而不是“现象”。
什么意思?
比如我们看中国史书里描述战争,它一般会描述战争的原因、起始和条件。随后大部分记录者就会跳过过程,直接由原因、起始和条件来“导出”结果。
草木在初春时候的破土而出,在这样的宗旨下一般会认为已经是“结果”了。为了能够更深入的了解这样的“现象”为什么会出现,传统文化的精神一般会去探索草木破土而出最根本的“动力起源”在哪里?
这就是屯卦。
好了,到了这里我们大概对屯卦最粗糙的一个印象就建立起来了。
那就是屯卦想要展现的,是一个阴阳交会,万物初生的——动力起源。
在花草还没有破土而出的时候,在天地还没有被绿色点燃生机的时候。根据《周易》生生不息的根本精神,一定有一个动力处在荒凉寒冷的地下,在那里孕育了将来破土而出的——万物生发。
那么,在初春到来之前,在绿色开始浸染大地之初,有什么样的“现象”是生机必将到来的——条件呢?
于是——难生就出现了!
注意啊!这里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为了能理解“难生”的价值,我们必须要理解“难”作为一个主体体验的价值。
想想看,什么是“困难”、“苦难”和“灾难”的感觉?
当然,首先我们能想到的也许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客观环境。
比如,破败的房子、寒冷的天气、或者食物短缺的区域。
没错,这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但注意哦,假设破败的房子、寒冷的天气或者食物短缺的区域里都“没有人”会是“苦难”、“困难“、或者“灾难”吗?
火星上刮着大风暴,如果你不假想自己生活在那里,你会有那里生存环境非常恶劣的感觉吗?
所以啊,当我们说难的感觉要想出现,首先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那里要有“人”,要有“生机”。
难生其实象征了一个荒凉、寒冷的境地里已经有了一个能感受到荒凉寒冷的这么一个“生生不息”的种子。
它不是一个没有“感觉”、没有“动力”的石头,而是一个已经能够感受到外部条件苛刻的,这么一个孕育在种子里的“察觉”。
在它还弱小的时候,它不可能不感觉到周边世界的“难”,甚至正是这个对周边世界非常严酷的“觉察”,才使这个生机具有了在地下、在苦难中想办法孕育自身强大的“意志”。
我们有一句老话叫做:万事开头难。
但这也是一切能够开头的事情,都应该欢迎的一个“条件”。
也就是,一切能够有价值的“开头”,一切能够孕育出万物生机的“大事”,在最初,一定要有一个“难生”的感觉。
因为只有这个难生的“感觉”,才保证了一个可以去追逐未来可能性的“我”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屯卦明明被称为四大难卦之一,在卦辞里却有一个“利建侯”的原因。
利建侯,其实说的就是建功立业的大事。
凡是想做大事,却不能在做事的起初感到“难生”,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切做事的“顺风顺水”不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就只能是“投机取巧”。
前者呢,只能是别人做了大事,你沾光(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拼爹)。而后者,干脆就是饮鸩止渴,大抵会把自己引向一个不归路。
说到这里,我们有一个问题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假如“难生”是一切开始“利建侯”必须面对的情景,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面对它呢?
到了这里,我们终于把卦辞全部展现出来了:
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元亨利贞,我们在乾坤两卦里就说过,它代表了春夏秋冬的“周流不虚”。
而一切孕育从起始到出生,就是一个不停的周流不虚。
比如母亲的十月怀胎,就是一个不停的、不停的周而反复的孕育不停壮大的生机的过程。
一个月,一个月,小小的胎儿从一个受精卵,一步步的成型。但只要出生还没有到来,这个不停的、缓慢的,反复孕育的过程就不会结束。
从细胞分裂,到手脚成型,或者是从神经细胞组合成一个有感觉的大脑,生长(元)、壮大(亨)、收敛(利)、最后成型(贞),每一个组织,每一个器官,每一个身体的阶段,都在元亨利贞所体现的一个循环发育的现象中被孕育而出。
但是只要怀胎十月没有结束,没有到婴儿呱呱坠地那一天,这个生育的过程就不能说“有成果”。
不能说为了一个什么“阶段性成果”,妈妈先生出来一个手臂看看……这怎么听怎么都像恐怖的鬼故事了。
这就是屯卦卦辞里为什么有“勿用有攸往”的原因。
屯卦一卦都在孕育,是一个不追求,也不能追求“成果”的过程。
孕育的结果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变化,你不能人为的“拔苗助长”,否则的话,小则孕育的结果会不如人意,大则就干脆“胎死腹中”了。
所以,虽然屯卦是“利建侯”,就是屯的孕育是有益于“出生”的,但屯毕竟不是出生,反而整个孕育过程就是一个反复的“难生”,只有完整的经历过这个“难生”而“勿用有攸往”的过程,才能有“利建侯”也就是能达到开国封侯级别素养的——呱呱坠地。
好了,我们把屯卦的主旨性的“大象”说完了。
那么就开始要深入到屯卦如何实践这个“大象”的具体过程的分析了。
在乾坤两卦里,这意味着我们直接要从卦辞的分析,转向爻辞了。
但在屯卦开始,我们就需要引入一个中间工具——经卦了。
什么是经卦呢?说简单点就是三画卦。
比如说乾卦,在64卦的结构里,它由六个阳爻组成。于是我们可以说它是个六画卦。
一般情况下,我们把六画卦称之为“重卦”。
而经卦呢,它只有三画,拿乾来说,就是三个阳爻。
于是推而广之,坤的重卦就是六个阴爻,而经卦就是三个阴爻。
经卦和重卦之间的关系呢,可以被看成经卦是对重卦的“浓缩”。
一二爻被浓缩为一爻,三四爻被浓缩为二爻,五六爻被浓缩为三爻,于是重卦就成为了经卦。
这个浓缩的过程呢,其实又跟周易的一个结构设定很匹配。
在重卦的设定中,一二爻被称之为“地”代表着一个事物的初始阶段,比如乾卦的一爻“潜龙勿用”和二爻“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就是出于地下、地上这么个阶段。
三四爻称之为“人”,就是一个事物的“过程阶段”,比如乾卦的三爻“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和四爻“或跃在渊”,就是这么一个反复努力的过程。用人来代表这个努力的,从自身的主动性上来尝试推进一个事物的演进,这就非常贴切了。
最后五六爻被称之为“天”,就是一个事物的“结果阶段”,乾卦的五爻“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和六爻“亢龙有悔”就是对一个事物走到最后必然出现的“大成”与“满招损”的标注。
这就是周易里对重挂的一个定义,我们一般把它称之为“天地人三才”。
经卦就是更为浓缩的标注了这三个阶段,而放弃了更加细致的分析。
但是注意哦,我们上面所说的经过对重挂的浓缩过程,只能出现在乾坤两卦之中,随后其他六个经卦,则只能通过作为经卦的乾坤两卦的“交错”来实现。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则交错,以及这些经卦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我们在屯卦里就先不展开,只是根据分析屯卦的需要,单独的来学习一下其中一部分经卦。
可话说回来,学习经卦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那就是我们可以通过经卦,更为精确的用“组合”的方式,来分析重挂。
比如,在屯卦中,我们就可以看到四个“经卦”:震、坤、艮、坎。
假设你现在从网络上找到了一个屯卦的图像。
从下往上数,第一爻到第三爻就是一个震的经卦。
底下一个阳爻,上面两个阴爻,这就是震。
然后再从第二爻数到第四爻,是坤的经卦。
三爻皆为阴爻,正好是重卦坤的“浓缩”。
接着从第三爻数到第五爻,是艮的经卦。
第一、第二爻都是阴爻,第三爻是个阳爻,这就是艮。
最后,从第四爻数到第六爻,是坎的经卦。
坎是上下都是阴爻,中间一个阳爻,这叫坎。
震、坤、艮、坎的组合,就展示了何为屯卦。
什么意思?让我们来慢慢的分析。
首先,震卦有一个奋起的趋势。我们常说“一声雷震天地开”,说的就是震卦这个震而大动的象。
最底下的阳爻代表了这个震动的动力源,而上面的两个阴爻代表了被震动的天地之间的现象。
这个时候,我特别建议大家回想一下我们前面几期说的阳的主动—主体性,和阴的被动——客体性的关系。
震的阴阳之间的关系就准确的体现了这一点。
下面的阳爻是“主动”,上面两个阴爻是顺动;阳爻体现了震的动力,阴爻体现了震的现象。
所以呢,我们在屯卦第一爻里看到“利建侯”的经辞就不奇怪了。
开国封侯这样的大事,是一定要用震这样的大动之象的。可如果我们看完整的第一爻的经辞,有趣的事情就出来了:
初九,磐桓,利居贞,利建侯。
磐桓是一个逗留不前的感觉,利居贞呢,就更明显了,说个大白话,就是待着别动。
可不是说震是大动吗?且第一爻正好是震的动力之源,怎么就不动了呢?
哎!这个时候我们就要看看第三到第五要的艮卦了。
艮卦是一阳在上,两阴在下,这个时候阳的主动就不是不停的像上的亢动了,否则的话就有“亢龙有悔”的危险。
所以,艮卦的上阳是用来“止动”的。于是它下面的两个阴爻就理所当然的顺从了这个“止动”。
因此艮卦虽然也讲“动”,但是这个“动”是遏制躁动、乱动、亢动的,由此艮才代表了“止”。
这个我们一定要清楚,不能把艮的“止动”的主动,和坤卦之类的“顺静”搞混了。它们虽然在现象上很相似,但在动力上却是南辕北辙的。
好了,我们回到屯卦。
如果你手上有屯卦的图像,你就可以清楚的发现,一、二、三爻组合起来的“震”和三、四、五爻组合起来的“艮”是互相“扣锁”在一起的。
震艮在屯卦里共享了一个阴爻,就是第三爻。
于是呢,震、艮的“动”就联系在一起了。
一个从下往上的“震动”,一个从上往下的“艮止”,是不是就形成了一个“合力”了?
就像是一个是锅底,一个是锅盖,三个阴爻被夹在中间烹煮,是不是有个“孕育”的象?
所以你看屯卦第五爻的爻辞是什么:
九五,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
屯其膏,就是熬煮膏药的感觉,是不是有了烹煮的象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会小贞吉,大贞凶呢?
其实呢,一般情况下来说,震艮的这个“扣锁”结构呢,都是孕育大的。
比如颐卦,就是下震上艮组合起来的重卦。
而颐卦的上九,卦辞里有“利涉大川”,利涉大川那就是典型的做大事。
所以,如果仅仅是震艮扣锁,是不会出现大贞凶的。
于是到这里我们就要引入四、五、六爻所组合起来的坎卦了。
坎卦是上下皆阴爻,而中间一个阳爻。像不像震艮的中间形态?
坎处在震动和艮止之间,既不能震动,也不能艮止,于是就有了“陷”的说法。
但要注意哦,坎的陷,是陷而不落,满而不盈,就是说坎的陷不是被逼的,而是它自己的选择。
因此坎也代表“志”。所谓真正的志向,一定是一个敢于对抗他人左右的“勇气”。
其实这个时候呢,我们就可以想象一下孟子那句名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肤……,怎么样?与坎的感觉是不是很像?
好,了解了坎的“动力表现”,我们就可以回到屯卦了。
现在看屯的图像,我们会发现坎与艮共用了阳爻。
这就是屯卦五爻“小贞吉,大贞凶”的问题所在了。
从艮卦的角度来说,虽然它是止动,但这个止本质上是为了阻止盲动所可能引起的类似于“亢龙有悔”那样的悔退。
所以呢,震艮扣锁,只是增加了“孕育”大成的“可靠性”。
艮消解了震躁动的可能性,保证大成的成功率变得更大。
但一旦加入“坎”就不一样了。
坎的陷落在主动性上,表现为一种桎梏,就是把阳的“动”拘禁起来。
当然,这不一定是坏事哦,比如在我们随后要分析的蒙卦初六,就把坎卦的“桎梏”当做“塑造”来用。
但在效用上,坎卦的动力就是“桎梏”,不管你是震动还是止动,只要你是动,还想“动出”我就桎梏你。
可从屯卦的宗旨上来说,却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它就不是“产出”,它根本的效用就是“孕育”,尽最大可能孕育一个未来的开国封侯。而不是在现在资源下的“大成出师”。
这就好比说你学小学的课程,学的非常好,觉得自己有大成了,准备出关去闯天下了。
从小学的这个程度来说,你的大成出去了能做什么?
这就是个问题。
所以呢,为了尽最大可能的孕育一个利建侯的“开国封侯”,屯卦就必须需要坎的这个“桎梏”。
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再去看屯卦第六爻的卦辞,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猛地一看是不是很凶险?
举步不前,哭都哭出血来了,还不凶险?
但是如果我们结合前面的“震、艮、坎”的分析,这个问题就有微妙的展开了。
首先震艮扣锁是要“产出”的对吧?
然而坎却要用“坎陷”来桎梏这个产出。
在乾坤两卦的时候,我们说过重卦到了上六,一般就要物极必反啦!
那就意味着屯卦的“孕育”要结束了!上六一定会有“产出”的冲动。
但是呢?屯卦偏偏却用坎的桎梏把这个“产出”给限制住了。
为了未来的更大作为,屯卦的物极必反反而是“反”理所当然的“产出”。
好家伙,你说这能不“泣血涟如”吗?
所谓大用蒙大难,真的无非如此了!
屯卦的难生,算是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到了这一步,我们终于可以说说屯卦的另外一个经卦——坤卦了。
第二至第四爻形成的经卦坤,正好处在震艮之间。
我们在乾坤那一期,就清楚的说明过屯卦 小寒,坤是绝没有动力的,它指征了一个被动的顺从。
所以二、三、四爻所组合起来的坤,就在震艮的两个阳爻之间来回反复。
比如,第二爻:
六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
邅在《释文》里被解释为“马行不进”。
所谓马行不进其实就是“乘马班如”,马匹在那里蹄子上下翻飞,却不是往前走,而是原地踱步。
那这个状态就非常符合“震艮锁扣”的形象。
而后面的匪寇婚媾,寇指的是四、五、六爻的“坎”。我们不是说了坎有“桎梏”的用吗?那么从二爻的角度来看,坎就像是“敌人”也就是“寇”了。
而婚媾,其实说的是二爻和五爻的“阴阳应与”
但在屯卦里,我不准备展开这个话题。因为这个系列我想慢慢的扩展关于《易》的一系列设定的知识。
而且今天我们已经介绍了经卦和三才,已经够多了,应与和爻位的问题,我们准备留在后面再慢慢展开。
在这里我们只需要从震、艮的锁扣特性上来理解这个现象。
震从经卦的角度直接驱动了作为作为阴爻的二爻和三爻。
于是二爻就有一个向上的根本方向。
可这个方向被艮的上阳爻给“止”住了。
于是从动势的角度,二爻就应该会和五爻相遇,阴阳相遇在易里有一个比较形象的词汇,就是婚媾。
所以,匪寇婚媾的意思,就是尽管五爻这个阳爻即是坎也是艮,但是这个阳爻不是“敌人”,而是“婚媾”的对象。
毕竟,从屯卦的大象上来说,我们已经解释过坎用“桎梏”的积极意义了。
利建侯需要这个“难生”,因此坎所制造的这个难生就不是“不生”,二爻和五爻因此是一定会“婚媾”的。
所以,所谓“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就是为了说明这个“婚媾”的艰难却必然实现的过程。
没有婚媾就没有生育,所以,女子贞不字,就是女子不生育的意思。
十年乃字,就是要经历“十年”,二爻和五爻最终能够“婚媾”后,才能有生育。
那么为什么是十年呢?
其实在《易》里十代表了一个最大的“成数”,是易这个系统里最大的一个“周期”。
而年呢,是为了呼应这个周期的“客观性”。
易的经辞里有“日”、“岁”、“年”多个时间符号。
我们先不管“日”和“岁”,年主要指的就是一个必然要经历的,客观的过程。
所以,十年的象,就是坤。
在乾坤那期,我们一再说“阴”往往具有被动性、客观性的属性。
于是,在重卦里,依赖于“坤”所构建起来的“十年”的象,几乎都注定了不能有变化的,必然要经历一个艰难的过程。
如果说二爻是这个艰难过程的开始,那么四爻就是这个过程的末尾:
六四,乘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
还是马蹄子翻飞,原地踱步。但是呢,已经不是“匪寇婚媾”,而是“求”了。并且还是“往吉无不利”式的一马平川的“有求必应”了。
四爻的这个“婚媾”从应与的角度说的是一爻和四爻。
但是呢屯卦 小寒,就像我们前面说的,这一期我们不引入应与。
我们只需要知道震卦的“动”是可以漫延到四爻的。
但是这个行动动力的“强度”是大大减弱的,更不要说它还是要受到艮“止动”的影响的。
所谓“往吉无不利”,那也只是说在这个四爻位置上的“顺势”,而在屯卦里塑造的“顺势”,那显然是避免不了顺势而止的——“原地踱步”的。
现在我们就只剩下第三爻这最后一爻没有展开了!
但如果朋友们对前面的讲解真的理解了,那么第三爻的情景是非常好展开的:
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
即鹿无虞,说的是往前走我到了山脚下,那么山脚说的文雅一点就是“山麓”。山脚有树林,惟入于林中就是我顺势就走进这个树林了。君子几,不如舍,往吝。就是说君子走到树林里,感觉前面昏暗不清,前途不明,几经琢磨,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前进的好。
作为震和艮共用的一爻,也作为坤卦的中爻,想想看,我们前面描述的这个入于林中却不再前进是不是和震、坤、艮所组合起来的那个“烹煮孕育”象很合?
三爻正好处在这个烹煮孕育的“中间”,所以并不反复,反而“不动”是不是也很合理?
哎!到了这里再多说什么就要失去韵味了!
我们在乾坤卦的时候,就一再强调对卦辞爻辞的说明,都要尽量避免过度解释。
所有的展开都是为了能够帮助大家更好的理解卦和爻到底是按照什么样的“规则”运作的。
所以呢,一旦说清楚了爻啊、卦啊之间的关系,我们就要避免过度的展开义理——也就是大道理——的遐想。
而是把这个“遐想的空间”留到以后各位朋友熟悉了《周易》规则之后,自己的“有感而发”了!
那么到了这里,屯卦的展开到就要收尾了。
最后,我相信大家如果真正理解了上面这些对屯卦动力的说明,那么屯卦除了经辞之外的“彖”和“象”只要借助一些易懂的译文和注释,一定就会有很好的“自学”的可能了!
所以看完这篇文章的各位朋友,要不要随后就去试试呢?
好了,屯卦就到此结束了。
我期待在下一期讲解蒙卦的时候,再与大家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