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
《周易》,又称《易经》,《易》。“周”,指周代,“易”有“简易”“变易”“不易”三义。包括《经》《传》两部分:
“经”的本义是织布时的纵线。织布有经线和纬线,纬线围绕着经线来回编织。由于经线是固定不动的,“经”便有了“恒常”“不变”的意思,后人就取“恒常不变”之义,来描述“经”的恒定性。在古人看来,经是古代贤人圣哲的言论汇编,是教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周易》中的“经”则指六十四卦,这是《周易》最本初的文本,也是《周易》最根本的内容,主要记录占卜情况的卦辞和爻辞,大概形成于西周初中期,又经过西周晚期的补订而成书,我们习惯说的“易经”,主要是指六十四卦的卦画及相应的卦爻辞。所谓卦辞,是对整个一卦的解说。如乾卦的卦辞“乾,元亨利贞”,一共六十四条。每一卦包含六爻,关于每一爻的解说,则称为爻辞,如“潜龙勿用”“亢龙有悔”“群龙无首”之类,就都出自乾卦的爻辞。
“传”是对“经”的解释,经书的字句非常简洁,随着时代的推移,语言也有较大变迁。经书的文字逐渐变得晦涩难读,人们便为经作传,疏通经义。这些传既包括解释经书文字的注释,也包括对经书道理进行阐释的文章。我们现在看到的《周易》周易说阴阳第1期,在六十四卦之外还有十篇文字,是用来解释六十四卦的卦辞和爻辞的文章,有《彖辞》上、下,《系辞》上、下,《象辞》上、下,以及《文言》《说卦》《序卦》《杂卦》,共计七种十篇。因其阐发经文大义,如“经”之羽翼,故汉人称之“十翼”,后世统称为《易传》。这些传文大概形成于春秋、战国时期,在汉初得以整理。《易传》吸收了儒家的思想,一般认为是孔子及后学所作,《史记·孔子世家》说:“孔子晚年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 易传的阐释丰富发展了《周易》的内涵,其中“一阴一阳之谓道”“生生之谓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等许多文句,都成为后代哲学研究的重要命题,对于中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极为深广的影响。
孔子及其弟子对易学的解释和发扬光大,使得《周易》逐渐成为“六经”之首,后世也不断地对其注解、阐释和研究。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它就受到人们的推崇,出现过阴阳变易说,筮法上出现过变卦说、取象说、取义说、吉凶由人说、天道无常说。从汉朝开始,由于儒家经学的确立和发展,《周易》被尊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有象数之学(卦气说、五行说、纳甲说)。魏晋唐时期称玄学。宋明时期,又出现五大学派:理学派、数学派、气学派、心学派和功利学派。又有人笼统地分为两派:一派是儒家,一派是道家。儒家重乾卦,重阳刚,讲的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强调修身以有用于社会。道家则重坤卦,重阴柔,讲的是“大道若水,弱能胜强”,强调精神自由,以无为顺应自然,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
历代有真知灼见的学者周易说阴阳第1期,都会从各个方面以及反映各时代、各阶层的重大问题来研究《周易》,从而 “易学”成为专门之学问。《周易》系统的研究典籍,流传下来的有近千种之多,可谓浩如烟海,洋洋大观,以下为历代易学研究的代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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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魏)王弼《周易注》,为现存最早的注本,此书以老庄玄学注解《周易》,一扫汉易中象数之学的烦琐解易学风,给人以清晰明快而又意义深远之感,是易学史上的一大转变。
2、(唐)孔颖达《周易注疏》,是“十三经注疏之一”,采王弼、韩康伯二注,推崇玄学派易学,但又对王学加以修正和改造,成为宋代易学尤其是张载气学派易学的先驱。
3、(唐)李鼎祚《周易集解》,收录了唐以前三十余家易学方面的学说,是唐以前易学研究的集大成作品,本书特点是以象数为主,积极倡导以郑玄为代表的象数易学,标志着唐代易学发展的新方向。
4、(宋)程颐《周易程氏传》,仿王弼《周易注》,只注解《周易》经文和《彖》《象》《文言》三传,对《系辞》以下皆无注解,对王弼的观点,有吸收,有扬弃,开创了理学派易学以天理解《易》的易学体系。
5、(宋)朱震《汉上易传》,对汉易和北宋象数之学的观点作了初步整理和介绍,为象数派的易学提供了一套理论体系,对清代汉学家研究汉易和图书学派的演变,起了很大影响;同时又对程氏和张载易学有所阐发,对宋明哲学中本体论的发展也有一定影响。
6、(宋)朱熹《周易本义》,其目的在于说明《易》本卜筮之书,但重点是解说卦爻辞,注重文义,言简义赅,不通之处,宁可存疑,是理学派易学的重要著作,明清时期被列为科举考试的教科书,也是易学史上继王弼注、孔颖达疏之后的第三座里程碑。
7、(明)来知德《周易集注》,以象数为方法,以义理为旨归,以《系辞传》“错综其数”、“非其中爻不备”二语贯串上下经六十四卦,先释象义、字义及错综义,然后训本卦本爻正意,参互旁通,自成一说,是明代象数易学的代表性著作。
7、(清)王夫之《周易外传》,并不逐句解释经文,而是依据《周易》经传中的概念、范畴、命题及其理论思维加以发挥,用来解释世界和处理人类生活,实乃易学史上的名著,是船山易学的核心著作。
8、(清)黄宗羲《易学象数论》,对汉代易学、象数图书之学加以考辨,穷本溯源,探其流变,以辨象学之讹,以订数学之失。
9、(清)惠栋《周易述》,依汉儒诸家之说,逐句解释《周易》经传,自为注,又自疏之,乃清代易学家研究汉易的代表。
10、尚秉和《周易尚氏学》,继承象数学的传统,重在以象释易,是民初以来不可多得的自成体系的易学著作。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北京大学教授朱伯崑先生撰写了150余万字的《易学哲学史》,开创了哲学史研究与经学史研究相结合的道路,又与著名哲学家任继愈先生一道,团结全国乃至世界范围的易学专家、青年学者,致力于正本清源、弘扬理性,提出“疾虚妄”的任务,力图摆脱神学迷信,探讨易学与现代科学技术相结合的途径。
正如《四库全书总目》所说的“易道广大,无所不包”,《周易》一书蕴藏着丰富的智慧和深刻的理论思维内容,为中华文化的思想体系提供了一个基本框架,并作了哲学上的论证。中华文化的形成和发展,中国人的理论思维水平和智慧的提高,与对《周易》的研究和阐发有着密切的联系。《周易》中所倡导“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惧以终始”的忧患意识;推崇“与时偕行”“变通趋时”的时中观念;阐发“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谓神”“刚柔相推而生变化”“生生日新”的阴阳变易学说;尊奉“保合太和”“天下和平”的价值理想;高扬“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民族精神,对中国古代哲学、宗教、史学、科学、文学艺术以及政治和伦理生活、风俗习惯,都起了深刻的影响,可以说,《周易》是中华文化的源头活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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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周易》研究成果较多,略举数例,仅供参考:
朱伯崑:《易学哲学史》,北京:昆仑出版社,2009年,馆藏信息:B221.5/133/=b,长安四层西库\雁塔外借一层书库。
李镜池:《李镜池周易著作全集》(全四册),北京:中华书局,2019年,馆藏信息:B221.5/166,长安四层西库\雁塔外借一层书库。
章秋农:《周易占筮学》,北京:中华书局,2017年,馆藏信息:B221.5/470/=b,长安四层西库\雁塔外借一层书库。
王锦民:《周易新注》,北京:中华书局,2022年,馆藏信息:B221.2/96,长安四层西库\雁塔外借一层书库。
廖名春:《经传十五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馆藏信息:B221.5/123/=2,长安四层西库\雁塔外借一层书库。
金景芳、吕绍纲:《周易全解》,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年,馆藏信息:B221.5/10/=d,长安四层西库\雁塔外借一层书库。
李零:死生有命 富贵在天——《周易》的自然哲学,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年,馆藏信息:B221.5/345,长安四层西库\雁塔外借一层书库。
文案|古籍特藏部
排版|图管会、惠芬
审核|孙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