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马吉芬:为中国而战,以北洋水师为傲,死后棺材上盖大清旗
十九世纪中期,风雨飘摇的大清,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镇压了太平天国运动之后,朝廷中的有识之士纷纷感叹,必须要进行改革,也就是日后曾影响深远的洋务运动。在李鸿章等洋务派大臣的主导下,清朝不仅建立起了自己的海军北洋水师,还花大价钱从国外购买了一大批性能先进的军舰,一时间,北洋水师一跃成为了亚洲第一流的海军。
在北洋水师组建时,来了一名美国人,此人名叫马吉芬,他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李鸿章,并在对方的考核下,成为了北洋水师的一名教官,那么马吉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担任教官,他背后的故事又是什么呢?
军人世家
1860年12月13号,马吉芬出生于一个典型的军人家庭。祖父在独立战争中是一名军人,而他家族的其他成员也纷纷参军入伍。
马吉芬的父亲更从原来的中校甲午中日战争谁死了,经过美墨战争升职为了上校。马吉芬受到家庭的耳濡目染,对于军队从小就心生向往。
在实现理想上,马吉芬称得上一个说一不二的行动派,主动给国会议员写信,希望议员推荐他去位于马里兰州首府安纳波利斯的美国海军学院。得力于他本人的家庭背景,议员征询了他的上校父亲,终于在1877年,马吉芬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海军学员。
马吉芬的动手能力极强,对于船舶驾驶,枪炮实用等操作极强的学科,他都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他也常常做一些冒险的事,例如在关禁闭结束后,他将陈列的大炮里灌入火药,在夜里将其点燃,惊动了一片周边的部队,也让工人们赶工被震破的玻璃窗。
阴差阳错
1885年4月,马吉芬随着船舶千里迢迢来到中国。
如果不是美国在马吉芬毕业之前通过的一条法令,“海军学员不得全员进入海军军官队伍”,马吉芬当时应该是一个合格的美国海军。
然而,马吉芬并没有放弃他的海军梦,在看到中法两国的交战情况,他做了“曲线就业”的准备,就是将中国海军的资历作为进入美国海军的敲门砖。
满怀希望的马吉芬带着一些安置费前往中国,没想到到达中国的马吉芬,再一次受到了现实的打击。
中法战争已经结束了,出乎他之前的打算。初来乍到的他不仅会面临事业的痛苦,同时也因为没有收入而陷入困境。
马吉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很快就向美国领事馆的人请助,拜托他们将自己的求职信交给正在招教习的李鸿章。第二天他跟随着去面见了李鸿章,接着获得了参加学科考试的消息。
考试专业性要求很高,船舶驾驶、代数、几何学、球面三角学都是涉及到的内容。在正式考试时,马吉芬认为自己做了仅完成试卷的六成,但是中国官员却认可了这位24岁外国青年的实力。
虽然马吉芬对于来中国加入海军的目的单纯为谋职,但是他却在从教的十年中甲午中日战争谁死了,不曾拿过回扣,比当时的许多中国军官更要清廉,也正因他的廉洁,个人威望提高,中国对他的信任和器重也与日俱增。
除了曾经代表中国前往欧洲造船厂验收军舰,他开设新式水师学堂的提议,也得到了实现。
马吉芬还成为了威海水师学堂的总教习,可谓风光无两。
重情重义
无论到何种高度,马吉芬本质都是个善良的人。
在他读书期间,一位教授的房子失火,他奋不顾身地冲进去将两名孩子解救出来。在他中国任职期间,马吉芬不知不觉献出了他十年的青春。在他十年后即将启程回国,面对中日的僵持,他为了情义再度留下。
第十个年头,漂泊多年的他想回家休假,就没想到在他回家前夕,中日两国宣战了。
一个是时隔多年未回的故土,一个是融入已久的中国,这样的抉择对马吉芬而言,着实进退维谷。他对写信告诉家人,原谅他不能回去,中国需要他,在十年中,同事的照拂厚待,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弃他们而去。
两军作战的危险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马吉芬却并非草木。十年中,这个国家为他提供了不少福利,如今,他认为到了回报的时刻。原本企图利用在中国的履历为进入美国海军镀金,他却阴差阳错在这个国家献出了自己最好的年华,在危难之际迎难而上。
黄海结束了,清廷表彰了英勇作战的洋人,马吉芬得到顶带花翎和三等第一级宝星勋章。
连连碰壁
后来的结局也都有目共睹,甲午中日战争的惨败举国震惊。
全国需要一个战败的发泄口,身为提督的丁汝昌自然就成了清政府首选的替罪羊。此外,清政府还瞄准了马吉芬这个洋人顾问,试图将战败归因于他。
他所敬重的丁提督在死前早已被摘了顶带,革了官职。而提督死后,光绪皇帝还下了籍没家产、不许下葬的圣旨,并令其子孙流落他乡。
对于万人之上的慈禧和光绪而言,这次损失固然损失惨重,但能够扳倒李鸿章,已经清除了一大障碍,他们将牵连的人定罪,只为了平息众怒。所针对的人是否有罪,早已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对清廷的做法不得其解的马吉芬,来不及思考来龙去脉,连夜坐上了回国的轮船,只为最后的自保。
回国后,马吉芬看到这场战争在美国眼里没有北洋军师的努力,他们只关注结果。在媒体的报道中,清政府的赔款割地,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这并不是马吉芬的态度,从军官的培养到战争的结束,他都亲身经历。听到这些毫无逻辑根据的流言,对比他内心的真相,他不愿让黄海海战的真相埋没。
他四处演讲,仅为修正人们的偏见。即使这一切,对扭转甲午战败的观念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吞枪自尽
丁汝昌作为黄海海战的领带,也就是总舰长,在黄海海战惨败后,即刻被革职。在威海卫之战中,丁汝昌未能等来救援,悲痛欲绝的他最终吞鸦片自杀谢罪。
与日军对其敬仰从而劝降不同,光绪没收他的家财,并且下了不准下葬的命令,一代军师就此陨落,狼狈收场。
马吉芬后来因为炮火毁了实力,还被认定为替罪羊,他的处境也不比丁汝昌要好。在他的眼里,丁汝昌如此一个温和的绅士,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但是他的朝廷却对他比敌国更要险恶荆棘。马吉芬自己也不过是能够继续为朝廷卖命,才获得了暂时的赦免。
共事之人的鞠躬尽瘁与朝廷的冷血,让马吉芬大失所望。
不满美国媒体的抹黑,他四处奔走,然而当众演讲却无人理睬,还被认为精神出了问题。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潜藏在马吉芬的心中,他感到绝望与无尽的悲痛。
在1897年2月12号,北洋军师领带丁汝昌自杀两周年的祭日,马吉芬趁着护士去换药品的空隙,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结束了自己年仅37岁的生命。
原是曲线就业的简单逻辑,没想到峰回路转,马吉芬却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披着北洋海军制服下葬,棺椁上盖着他带回的北洋水师军旗。
这位千里迢迢远赴中国的年轻人,最终将他的一生献给黄龙旗下的这个国度。
个人遗作
《鸭绿江外的海战》 [2]
在他的《鸭绿江外的海战》,全面记述,整个甲午海战中,大东沟海战的具体经过。书中,描绘了了在那个年代,中国海军将士在仅有“镇远,定远”2艘铁甲舰的情况下,面对日本舰队5艘快速巡洋舰,松岛,千代田,严岛,桥立,扶桑。的联合快炮轰击下,蔚然不动,以自己的仅存5门火炮,与日本舰队进行厮杀,掩护运兵舰到达朝鲜。
而文章中,详细记录了,整个战争中,中国军人作战精神是崩溃于“济远”号管代方伯谦之手,他的临阵溃逃,导致了中国舰队士气极度低落,而后期,在中国90年代初期,一部《北洋水师》中,公开为方辩解、鸣冤。还据称,当时方后人联名上述要求国家回复名誉。但是,日本档案管中,常备舰队司令官海军少将坪井航三的报告《日清战史》记录:大清政府在战后,严厉追加了“济远”号管代方伯谦的“牵乱队伍”的责任。
文章中还声明:中国舰队之靖远,来远,经远,他们的离开与济远是有本质区别的。他们是因战伤受损严重,以致于暂时开离战区,进行必要的修补,随后立即在投入作战(史实也是如此,靖远,来远因中弹过多,避至大鹿岛附近进行紧急抢修,随后两舰抢修完毕,便重新投入战斗。伊东祐亨正是看见北洋舰队重新集队准备再战,才于当日17时40分左右下令全队撤出战场。大东沟海战在此宣告结束 )。这是中国海军英勇的无畏敌人的表现。中国海军,不是你们所说,所评价的那种,贪生怕死,混亏无能的乌合之众,而是,较之任何西方舰队都不逊色的“亚洲第一舰队”。
文中说:中国定远,镇远,2艘铁甲舰,在遭受了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日本舰队炮击后,依然,在那里做着应有的,即可能的还击,依照他们自身的实力,在被包围之前离开这里,是完全不成问题。日本舰队,没有任何一艘巡洋舰,敢于单独面对定,镇二舰。任何一艘铁甲舰。只要2舰联合向一个防线出击,那么,被击沉的应该是松岛号或者桥立号。
但是,他们不能走,在远处,5艘中国运兵舰,正在运送2000陆军士兵,开往朝鲜。一旦日本舰队发现,那么我们的士兵,就会遭受到日本舰队淫威的肆虐。因此,我们只能有一个选择,拿自己的强悍的身躯,来捍卫,捍卫运输舰,捍卫中国海军的崇高的尊严。
日舰,在长达1个小时多的作战中,以数百发炮弹命中于我们,但是,最大最深的弹孔不足4英寸。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们躯体内部。我知道,日本士兵,此时已经被震慑,被我们的勇猛所震撼,他们似乎开始疑惑,为何?定,镇舰,不沉?为何!我们始终不能战胜他们?此时,我在思索,如果不是政府方面,在更新作战计划上的疏漏,那么我们这只铁甲舰,一艘就可以剿灭日本舰队。如果不是那位济远管带临阵逃脱,造成的我们突然被动。日本舰队,你们绝对不可能是我们铁甲舰的对手。你们必然会沉没在我们的305mm巨炮的轰击下,歼灭你们是我们的职责于任务但是,如今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们的确处于被5艘快速巡洋舰,包围的局面下,不可能短时间获得援军。
在经远沉没的时刻,“不久,经远到了他生命最后时刻,螺旋桨露出在空中旋转。红色舰底,一览无余,我军将士在高呼万岁!”釜屋司令官参谋黄海战记摘要《明治二十七八年海战史》
经远,是在日本看来的中国另外一艘铁甲堡级的铁甲舰,因此,击沉他,对于日本海军来说,绝对不亚于击沉一艘铁甲舰那样的兴奋。因此,日本海军在与我们对耗了1个小时多的时间,终于击沉了1艘他们的认为的“铁甲舰”实际,经远号是装甲巡洋舰,最大排水量只有2900吨。他的外结构装甲,是交替甲板,没有镇,定铁甲舰那样的雄厚。否则,单凭吉野那“轻浮”的武力,绝对不可能撼动。
最终,我们损失4艘巡游舰,4艘战舰遭受重创。阵亡官兵720名。负伤108人。但是,中国运兵舰,5艘除利运遭受一次,搁浅的暂时危害以外,其余均安全回到旅顺。至少我们完成了任务,虽然代价是昂贵的。但是,我看到了大清勇士门的勇猛。同时也看到了中国这个虽然没落了的帝国,他还是可以有一天,崛起于东方这个地方。
我们的同胞,在侮辱中国海军,逃跑的仅仅是1艘轻型巡洋舰,1艘炮舰。而绝大多数中国海军,奋力与日本舰队拼杀,虽然,我们处于技术上的劣势,但是,我们的精神与勇猛,使得日本舰队悍然与胆却。不要在侮辱我们。我们和我们阵亡将士,应该得到美利坚同胞的尊重。
墓志铭
马吉芬入殓时身着北洋海军军官制服,棺材上覆着一面黄龙旗,墓碑上则同时雕刻着中美二国国旗──黄龙旗还压在星条旗之上。
墓志铭
“谨立此碑以纪念一位虽然深爱着自己的祖国,却把生命献给了另一面国旗的勇士。”
This is in of a Brave Man who loved his own but gave his life for an alien flag.
而墓碑的基座上,则刻着他殊堪玩味的临终忏悔词:“一颗破碎的和忏悔的心灵,哦,主啊,希望不要轻视我。”
个人遗物
马吉芬曾带领一组中国官兵前往英国造船厂验收订制的军舰,随舰从英国带回一张1750年制的亚洲大清海疆地图,该图悬挂在“镇远”舰的指挥舱,甲午海战失败后“镇远”舰重要物件均被日本海军作为战利品保存。二战胜利后马吉芬的后辈美国海军学院校友们从日本海军部收缴了包括大清海疆地图、陈设炮在内的镇远舰指挥舱重要文物。该部分文物现收藏于美国亚洲文化学院历史博物馆。
收藏于美国亚洲文化学院历史博物馆的“镇远”舰指挥舱陈设炮
收藏于美国亚洲文化学院历史博物馆的“镇远”舰指挥舱大清海疆图
收藏于美国亚洲文化学院历史博物馆的甲午海战图
收藏于美国亚洲文化学院历史博物馆的甲午海战图
收藏于美国亚洲文化学院历史博物馆的甲午海战图
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华盛顿公墓——马吉芬之墓 右侧是星条旗,左侧是黄龙旗